誰在濫用抗生素？政府只宣傳一半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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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人說濫用抗生素，究竟誰在濫用抗生素？

• 2013年，權威醫療期刊指出，美國約80％的抗生素是用在農業和水產養殖 [11]。
• 2015年，據報中國消耗了世界上近一半的抗生素，中國科學院的研究發現，大陸和香港附近南部的北部河流中的抗生素含量很高 [12, 13]。
• 2016年，記者發現有本地飼料廠出售的幼雞飼料含有歐盟禁用的抗生素，負責人聲稱是行內慣常做法  [14]。
• 2017年，報導指本港豬場經水貨客非法購內地獸藥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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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用肉類上有禁用抗生素的情況嚴重

• 巿面出售的肉類超過90%靠內地和外國入口，食物安全中心過去5年，抽查12000多個肉類家禽及水產樣本，只有14個驗出含禁用抗生素或者濃度超標 [14]。
• 單憑肉類抗生素的殘餘量，不足以判斷飼養期間有否濫用抗生素 [16]。驗不到不代表無用過，不超標不確保安全 [24]。可以看看肉類含抗藥性細菌，去判斷飼養期間有否濫用抗生素。
• 中國的科學家首次在內地病人、內地食用動物及豬、雞肉上，發現對多粘菌素（polymyxins）具傳染性、抗藥性的基因MCR-1（Melanocortin receptor1）。研究由中國的華南農業大學負責，研究團隊在2011年至2014年於內地蒐集樣本，並在4個省的街市蒐集523個豬、雞的生肉樣本，發現78個（15%）樣本有MCR-1基因 [17]。
• 香港大學搜集341個大腸桿菌樣本，其中205個來自感染大腸桿菌致尿道炎的病人，136個來自雞、豬及牛的糞便樣本。結果發現，患者細菌樣本中，51個對「呋喃妥因」呈高度抗藥，當中39% (20個) 抗藥兼帶「抗生素外排泵」基因；動物樣本的抗藥比率更高，55個對「呋喃妥因」(Nitrofurantoin) 抗藥，其中更有65%(36個) 帶「抗生素外排泵」基因 [18]。
• 消費者委員會首次測試市面出售的雞肉產品，驗測含ESBL耐藥腸桿菌科細菌的情況，以了解消費者日常購買的雞肉產品有多大機會帶有這細菌。100款測試樣本中，超過60%檢出含ESBL耐藥細菌，內地及本地的樣本更有接近80%或以上 [19]。

為何要食用肉類上用抗生素？
二戰後，全球均有糧食短缺之問題，人類嘗試用科學方法應付之 [23]：

• 增加糧食生產：促生劑如激素（主要為人造雌激素，如二苯乙烯類激素Stilbene）、抗生素；
• 減低因疫症或環境因素引起之損失：抗生素、除害劑（如殺蟲藥、草甘膦）；
• 提升食物品質：瘦肉精（即哮喘藥／乙類促效劑，如鹽酸克崙特羅／沙丁胺醇）、色素
  （如蘇丹紅）及防腐劑（如二氧化硫）。 

飼料佔動物飼養成本約70%，而抗生素比飼料便宜得多。低劑量抗生素能促進肌肉生長，美國早期研究顯示使用抗生素可減少10%至15%飼料之使用量，故能增加飼料之效率，達到促生減飼之效。

政府監管禽畜業、大集團不了，只好又監管醫生

• 政府對禽畜業沒有長遠政策... 禽畜業使用抗生素不需經獸醫處方 [16]。
• 消委會表示，消費者有權知道食材是否安全，餐飲集團應以不同渠道，容許消費者了解其採購政策。目前，除香港麥當勞外，其餘大部分餐飲集團均沒有把相關的採購政策向公眾宣布或公開予公眾閱覽 [16]。
• 醫生合法用抗生素就被政府官方說是濫用。本地飼料含歐盟禁用抗生素、本港豬場經水貨客非法購內地獸藥是商業活動，卻監管不了。
• 我見到一個現象，政府對大財團大公司監管不了就「先易後難、分階段推行」。而對小市民、病人和醫生就「迎難而上、比較有為」。在自願醫保對保險公司如是 [20]、規管美容對美容公司集團如是 [21]、煙草大公司也如是 [22]，現在抗生素一事上也是同出一轍。

醫生願意先做好自己，希望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濫用抗生素一事上，就算政府監管禽畜業、大集團不力，我相信醫生也願意先做好自己那20% [11]，希望一石激起千層浪。請不要為求目的，而抹黑醫生，最後只想說...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醫生，相煎何太急?

參考資料

• [1] 星島 20161202 暫緩「高風險池」與「必須承保」要求　高永文料明年落實自願醫保
• [2] NowTV 20161228 自願醫保　消息：已有疾病附加保費不設上限
• [3] 新城 20161202 病人組織說自願醫保刪高風險池對高危病人失意義
• [4] 醫院管理局檢討督導委員會報告 
• [5] 檢討醫管局（六）：醫院管理局檢討督導委員會報告
• [6] 審計署署長報告書 - 醫院管理局的藥物管理
• [7] 香港審計署 醫院管理局的藥物管理 報告全文
• [8] 政府犯錯會怎樣？ (二) 師父．明白了
• [9] 東方日報 20150207 美容投訴不絕 兩年來零檢控 
• [10] 立法會 CB(2)184/16-17(05)號文件 立法會衞生事務委員會 提高私家醫院收費透明 度 的先導計劃 
• [11] Aidan Hollis and Ziana Ahmed. Preserving Antibiotics, Rationally. N Engl J Med 2013; 369:2474-2476
• [12] SCMP 20150618 China consumes almost half the world's antibiotics - and they're coursing through its waterways
• [13] The New York Times 20150623 中國抗生素污染威脅生態和人類健康
• [14] Now 新聞 20160418 【新聞極客】本地飼料含歐盟禁用抗生素
• [15] Now 新聞 20170320 【新聞極客】本港豬場經水貨客非法購內地獸藥
• [16] 明周 20170320【隱形禍患．濫用抗生素】二手抗生素 無病的我們吃下了多少？
• [17] 明報 20151120 內地豬雞驗出超級抗藥基因
• [18] 東方 20160213 經食物鏈傳人　惡菌抗藥性勁10萬倍
• [19] 消費者委員會 20161215 首次測試雞肉　逾6成樣本含ESBL耐藥腸桿菌科細菌
• [20] 20170104 政府為誰辛苦為誰忙？
• [21] 20170213 規管美容之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
• [22] 20170320 吸煙危害健康，不過…
• [23] 明報 20160822 龍振邦、袁國勇﹕不抗不激 何以飼國？
• [24] 明報 20160815 龍振邦／袁國勇：病從口中入 耐藥貪上生

陳沛然醫生議員敬上
2017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