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爸爸愛足球: 香港醫療人手的另類事實

2017-01-27

香港醫療人手的另類事實

(圖片來源：立場新聞 [11])

政府只是給大家講出事實的一半：另類事實。
我想指出政府說醫療人手不足，到2021年香港需要7100多名醫生及2.8萬多名護士 [1]，政府只是給大家講出事實的一半：另類事實。

幾多醫生才足夠？
根據香港醫務委員會2015年年報34頁表8 [2]，截至2015年12月31日正式註冊香港普通科醫生總數是13726。

以上圖表數據是來自政府 [3]，親政府的人士常常會用「醫生與人口比例」，來說香港不夠醫生。我的回應是：

政府將香港當成一個國家，跟其他國家比較。我必需要指出根據基本法第一條，香港特別行政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可分離的部分 [4]。香港絕對不是一個國家，也絕對不能獨立跟其他國家比較，請政府不要帶頭「選擇性地採納數據」，誤導公眾，傷害了全球華人的心 [5]，本土派人士會說聲多謝。
香港人口密度超高 [6]，香港一楝樓50層一梯8伙已經有1500人，一個小屋村可以有超過10000人，村內普通家庭醫生可能幾個已經足夠，在油尖旺商廈內也可以有100個專科醫生，病人由北區天水圍出市區求醫也只需要一個小時車程。外國整個市鎮都可能只有3000人，一個外國家庭醫生要揸車照顧方圓十里的幾十個病人，也可以幾個小時車程也沒有一個專科醫生，所以外國因地理原因要多些醫生。
你問大學是否應該增加醫科生學額？答案是無論人手過剩，還是人手所謂不足，都不應削減醫科生學額 [12]。我想問如果削減醫科生學額，政府給大學的撥款怎樣？近年大幅增加醫科生學額，政府給大學的撥款又是怎樣？

增加7100多名醫生，即是幾多？

截至2015年12月31日正式註冊香港普通科醫生總數是13726 [2]，五年增加7100多名醫生 [1]，即是短時間內增加50%人數？!
根據2015年醫院管理局檢討督導委員會報告第140頁 [7]，截至2015年2月28日，醫院管理局共有5910位醫生，如果五年增加7100多名醫生 [1]，即是短時間內增加100%人手？!
高永文預計至2030年，本港公立醫院需增設6000至8000、9000張病牀 [8]，根據2015年醫院管理局檢討督導委員會報告第128頁 [7]，公立醫院病床在2014年3月31日共有27440張病床，增加8000 - 9000多張病床即是增加30%。

短時間內人手增加50%，病床增加30%？

今天27440張病床的「經常性」開支是500億元，大概佔政府總經常開支16.5%，假如今天增加20%病床和人手，(我舉腳贊成)，可是政府要增加「經常性」開支100億元。
圖片來源：蘋果日報 [15]
政府會向醫管局提供經常撥款500億元，較5年前增加接近50% [9]。假如10年後「經常性」開支翻了一倍1000億元仍佔政府總開支16.5%，增加20%「軟件」便會增加「經常性」200億元了。

我十分支持增加醫護人手，可是我又要指出政府「口裡說不 (夠人手)，身體卻很誠實」。

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

我在2016年12月7日立法會大會質詢政府，有關醫院管理局撥款 [10]，證明政府連續兩年減醫療開支。我把政府數據畫出上面的圖表，我親眼見到政府在15年來，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減醫療開支，畢業生無工做，肥雞餐趕醫護走。
為何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減醫療開支？因為政府在釐定向醫管局提供的經常撥款額時，不是根據人口增長、人口老化，而是考慮一系列因素，包括醫管局的實際營運需要和財政狀況，以及政府的整體財政狀況等 [10]。
所以我說政府「口裡說不 (夠人手)，身體卻很誠實」。政府考慮的都是看一個字 - 錢。

政府最終都是看一個字 - 錢

政府真的會額外為醫療增加「經常性」開支百億元嗎？答案是政府在2016年，削減醫管局經常性開支二點五億元 [13]。
市民病人肯多付金錢在醫療嗎？市民肯加稅嗎？連自願醫保也沒有興趣 [14]；
標準工時是錢的問題、強積金對沖是錢的問題、市民退休保障是錢的問題、公營醫療也是錢的問題 [16]。
政府要加醫療服務但加「經常性」開支免問，市民病人要加醫療服務，但是最好是不用付錢，也要快、靚、平 [17]。所以夾在中間的醫護人員只好加長工時，無限的提高工作效率，來滿足兩方面的「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要求。
香港醫療衛生開支只佔本地生產總值的5%，遠低於一些先進國家如英國（9.1%）、加拿大（10.4%）及美國（17.1%）[18]，但政府堅決不願增加醫療承擔，捨本逐末，為增加人手而「便利非本地培訓醫生到港執業」。

引入平價外地醫生勞工？

有少部份為政府說話的人和議員會認為引入平價外地醫生勞工，醫生減人工。重量不重質。
引入外地醫生勞工，不會是平價，因為其薪酬福利與本地培訓醫生相同。
我在2000年畢業的上下幾屆醫生，差不多一千名醫生當時沒有工做 (那時都是急症室爆滿、輪候時間長)，被減了一半人工 (HA2)。那時候醫生人手只有現在的六成，我卻被醫院社會傳媒說成是「多餘」醫生，因為金融風暴政府收入開支大減，公務員減薪，醫療「經常性」開支也要減，所以就算有「多餘」醫生護士，也沒有錢請。好了，那些年我被減一半人工，當年人手多了嗎？2000年護士學校關閉，2002年因為政府缺錢，炒了高人工的醫護、有人要提早退休、減人工、食肥雞餐。我在公營醫療做了15年，從來都沒有人手充足的時間，經濟差時沒有、經濟好時沒有、人手過剩時也沒有。
政府提出便利非本地培訓醫生 (特別是專科醫生) 到港執業 [17]，我沒有反對，我只是想問我們有超過1000名本地培訓醫生，當人手不足時，為何政府沒有出手挽留本地培訓專科醫生？我們當年被減了的起薪點和福利 (HA2)，至今還未加回。為何不加薪留人？政府最終都是看一個字 - 錢。
有78％巿民及83％醫生反對，增加海外同內地的醫生可以透過有限度註冊方式，即無需考試在香港執業 [19]。
「有限度註冊」是一道「後門」，無需考試和無需做一年實習醫生便能在香港行醫。我不希望在高永文局長任期內擴大這一道「後門」，為了增加人手而不理會水準是否達標，這不乎合公眾利益。為輸入「廉價外勞」打開缺口，長遠會拖低本地醫療水平，最終受害的是普羅市民。
擴大「有限度註冊」醫生，是捨本逐末 [20]。並非反對醫療改革，更非保護主義，現時已經有約三成非本地培訓醫生透過考試正式註冊在港工作，與本地醫生無分彼此地作出貢獻，絕沒有本地醫生排斥外來者的情况。
「有限度註冊」醫生一旦出現醫療事故，亦難以追究。
我們只是要求無論對外來還是本地醫生都一視同仁，投考同一執業試，這都是基於公眾利益和貫徹《基本法》所保障的專業自主。